至少那时候,父亲母亲对待同学的态度还是热情友善的。
可宋屿宁刚刚说什么?
——这样都好几年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重复又问:“每次都这样?”
“是啊,”宋屿宁被满嘴的丸子塞得口齿不清,“每次都吃不完剩下一大半,我又吃不了辣的,还得她亲自处理掉剩菜,一吃就是好几顿。”
宋屿安隔着厨房透明的推拉门看里面依旧忙碌的身影,眼睛猝不及防地糊了一片。
“她干嘛”
宋屿安话没讲完,推拉门应声拉开,来不及散去的油烟气顺着门缝溜出来,安宁单手端着要上桌的最后一盘菜,抬起另一只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抬眼的瞬间望见桌边的宋屿宁,动作一顿,而后笑笑:“回来了怎么都不吱一声。”
将手里的餐盘放上桌子,她瞄了一眼餐桌,眼见原本堆得像小山一样冒尖的丸子此时已被夷为“平地”,一语戳穿宋屿宁:“说了你多少年,又不洗手”
她转身,解围裙时只是无意间向玄关处瞥了一眼,却没想到那里正直直地站着两个人,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局促。
安宁微微一怔。这年宋屿安没有回家过年,后来听宋屿宁说起,才知道年关那几天宋屿安一直都在北京,只是没有现身。
这样一来,她在心里快速地算过一遍,似乎有一年半的时间,母子俩没有像此时这样面对面地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