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鼓棒的手心突然间汗湿,他在心里不停默念,冷静一些宋屿安,不过只有五百人而已——

或许已经不足五百人了,甚至没有以前参加过的任何一个音乐节的观众多。

台下因候场时间过长而萌生的些许抱怨声突然停了。前奏响起,只有舞台边缘的几盏暗灯率先亮了起来。

却足以消弭宋屿安方才那一点紧张。

鼓棒在指间灵活地转了几圈,他开始兴奋,是那种沉寂了许久后重新活过来的兴奋。

久违了,这样的舞台。

宋屿安在台上看着观众席,依旧黑漆漆地看不太清,只有个别反光的物件,星星点点映出大片的人影。

第一句歌词出口,唯一一束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照出乐队鼓手的模样。

安静的观众席终于有了些动静,这支乐队名不见经传,甚至没人来得及记住他们的名字,却和前面演出过的每一支乐队都不一样。

一首歌的第一句居然由鼓手开嗓,而他的鼓手在聚光灯的中央。

整个舞台的中央。

而鼓手自己显然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望向他自己的左手边。

将整个鼓台从后面搬到前面来已经是乐队成员架空了他这个队长自行做的决定,此时这一束不合计划的光,宋屿安用不了两秒便反应过来,一定又是傅凌清的杰作。

原本的计划是第一句歌词响起时,整个舞台的灯光一起亮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