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张不甚熟悉的脸孔他曾见过,是梵亚签下的老成员了,在业内享誉盛名,几乎整个乐坛的半壁江山都能见到这一对词曲作者的名字。

怪不得上一次两周时间创作出来的东西一塌糊涂,这次居然敢缩短到一个星期——

找外援啊,找人拿着一首几乎已经写好了的作品来支援,还能算bti的作品吗?

其他乐队是一周的时间搞创作,而bti呢,只需要在一周后唱一首别人为他们写出来的歌就可以了。

傅凌清深知,这就是规则的制定者的权力。规则于他们而言不是约束,而是玩弄那些无法修改规则的平民的手段和工具。

所厌恶和憎恨的东西被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到了他的面前,傅凌清却发现时至今日,自己仍然还是这样的利益集团中的一员。

他心里五味杂陈,转身欲走却被人从后叫住:“辛苦傅总,这么晚了还来关照我们bti啊。”

傅凌清脚步顿住,大方转了身:“是啊,为我们乐队的创作日日愁夜夜愁,想着来看看bti进度如何好让我家鼓手放宽点心呢,没想到一看才知道合着我们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在我们还发愁怎么修小破自行车的时候,傅总已经坐着火箭直上云霄了。”

傅逾明一副面具戴得习惯了,客套起来居然也有模有样:“弟弟过誉了。”

傅凌清冷笑一声:“傅逾明,又舍不得丢了手里的烂牌,又想要硬捧,你这幅又当又立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他懒得再和傅逾明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傅逾明的眼睛里像是烧起了火,装出来的良好修养于一瞬间土崩瓦解,只因为傅凌清精准戳中了他的痛处,把他一无是处的自尊狠狠丢在地上,还要来碾上一脚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