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屿安状似警告的话后瞳孔倏地放大了,眼眶里蓄的清泪又无声地沿着脸颊落了几滴。他望着宋屿安嘴巴开开合合了数次,最终却南风团队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不成字句:“我没有,我”

宋屿宁却突然扯扯宋屿安的衣角,心神依旧不稳,却替沈乔予开了口:“哥,沈乔予哥,是他帮了我,不然我现在、现在已经”

“是,”傅逾明毫不避讳地说,“原本我只邀请了屿宁一个人,是他自己非要跟过来一起。我想那当然好啊,多一个人热闹些不说,他也更有经验点嘛,做个示范也没什么不好。”

多道貌岸然的说辞,“邀请”,甚至不需要得到被邀请方的同意。

宋屿安愕然地看向沈乔予,对方却已经抽泣得不能自已,滴下的泪已经将浅色的地毯晕出一个深色的色块,咬着下唇不发出更多的声音,是他最后的倔强。

“委屈吗?嗯?”傅凌清重新抓起他的头发,逼他再次抬起头来,“你委屈什么?如果你当初告诉我你和宋屿安的关系,我跟本就不会允许他们这支乐队参加比赛!还有你自作主张失误放水,浪费了我多少资源和好机会!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就会输得很难看!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他的手上一用力,抓着沈乔予的头发按回自己的胯下:“不是你自己要一起来的吗?继续动啊?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我的人么?当初要红的不是你?现在逞什么英雄?”

沈乔予的所有伤疤被当着所有的人无情地揭开,鲜血淋漓。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不堪的一天,更未想到这样不堪的自己有一日要被如此毫无保留地当做一个笑话让别人看去。

他以为自己原本早就该麻木的。在与节目导演吃饭的餐桌上,对方明示出对他的兴趣,而傅逾明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将自己拱手让出的那一刻起,就应该从内到外腐烂完了的。

从那之后的日子里,他不配哭,不配笑,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他甚至无法确定,此时活着的,是否还是他自己。

可当他听到宋屿安再次站回舞台的歌声时,已经满身污泥的他竟心生了一丝不甘和懊悔。他不该一步步走成今天这副模样的,如果还有回头路的话,他一定不会再这样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