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席地而坐,抓着头发心如刀绞。

他或许会平等地讨厌今后每一年的这个日子。

每到了这一天,他就会想起,某一年的同一天宋屿宁哭成了泪人,他哭成了泪人,从不掉一滴泪的傅凌清也在他面前流了数不清的泪水。

他强制终结了与宋屿宁之间的对话:“我去做早饭。你再多休息几天,我送你回北京。这段时间我住这,你还睡楼上,我睡沙发。”

吃完早餐收拾好一切,再瞥一眼窗外,大g已经不见了踪影,连脚底的烟头都被收拾的干净,仿佛楼下从未有人停留过。

走了。

这下是真的走了。

宋屿安抱膝,安静地在窗前坐足了一个上午。

傅凌清独自回到自己的公寓,将宋屿安装好的那几件衣服一件一件重新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在衣柜的最里侧挂好。

浴室的牙具、餐厅的水杯、阳台上晒挂的贴身衣物,一切都仿佛宋屿安从未离开过。

他不是喜欢用日历的人,却把压箱底的日历翻找出来,挂在玄关最显眼的地方,在当天的日期上郑重地画了一个圈。

日子开始浑浑噩噩地过。

宋屿安不记得几天来自己都做了什么,除了去店里、再回家照顾宋屿宁这样仿佛公式般的行动轨迹,其他没有一点印象。

宋屿宁的离职手续也是他陪着去办的。不是没有暗示过傅逾明的不检点行为,只是公司里的人仿佛都对这个傅总心有忌惮,以一种近乎默许的态度忽视掉一切有关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