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失神并非他想得寸进尺。他只是有些惊讶和难以理解,一个人要喜欢另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才能在试图劝说第三个人不要轻生时,话里话外依旧三两句都离不了对方?
他用了六年没能做到的事情,傅凌清却只需要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一边的胳膊被人倏地甩开,另一边的也被人强行拽了出来,傅凌清严词厉色:“少趁机占便宜你!”
本就有些恐高,壮着胆子在边缘坐了许久,双脚在触及地面的那一瞬间失了力,沈乔予靠着天台边缘渐渐滑坐在地上:
“我知道我错了,也没有奢望你们能原谅我。我只是觉得如果事情还有余地的话,或许我在你们眼里还没有那么不堪不管你们接不接受,我只是想给你们道个歉。”
良久的沉默,无人说话。
安静了许久,有人重重地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响起傅凌清的声音:“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又不欠我的。你对不起的,从始至终只有宋屿安一个人。他肯原谅你,那你我之间自然没有任何瓜葛。”
对傅凌清的印象过于刻板,沈乔予先入为主地以为,他作为傅逾明的弟弟,无论如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即使他在宋屿安的面前总是一副任人挑不出毛病的模样,也逃不过他背后八成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样的事实。
所以沈乔予从未设想过,这样一番话会从傅凌清的口中说出来。
“我还倒要谢谢你呢,”不出两句话傅凌清的嘴又开始不饶人,“要不是你我也遇不到宋屿安、不会喜欢上他、更不会想和他在一起。因为你,我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珍惜他。”
“我以为你会一直讨厌我、恨我、不肯原谅我可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就连傅凌清对我的厌恶,居然也能就此放下,”沈乔予一双平静的眼睛望向宋屿安,“屿安,从头到尾得到最少的、付出最多的都是你,可偏偏最清醒的那个人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