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早,”宋屿安说,“她担心你。”
“我没事。”她捏捏眉心,“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
不会没事的,毕竟前一年的秋天,外公就因为患癌与世长辞。
只短短两年的时间,不足以安宁消化掉这些接二连三到来的告别。
宋屿安不提这些,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开口:“晚上我守着外婆,你和宋屿宁今晚都回家去睡,休息够了再来。”
比起宋屿宁的利落,安宁显然有更多的顾虑:“你一个男孩子,单独留在这里不方便”
“晚上都睡了,没什么事的。实在不行我叫护士来,放心吧。”
安宁终于不再坚持地点了点头,眼神在四周飘了一圈又回来,终于开口问宋屿安:
“那个叫傅凌清的孩子你们”
“他没来,”宋屿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打断了安宁没说出口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回来的。”
安宁的声音十分疲惫,连解释的声音也缺了些气力:“屿安,妈妈不是这意思,我”
鼻腔里依旧充斥着独属医院的消毒水味,宋屿安生理和心理上双重不适,愈发不想再提此事:“回头再说这事吧,好不好?”
几人一起吃过午饭,宋屿安在走廊上又独自坐到了下午,依旧没有走进那间病房里去。
宋屿宁与安宁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谁也没在老人面前提起宋屿安回来的事实。
一下午的时间,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盖着白布推走了一个,又十万火急地推进去了两个。
宋屿安也不清楚自己坐在这冷清的走廊里数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他想起身下楼去走走,却发现坐得久了,这一个座位倒像是他固步自封的圈地,他进进不得,退也退不了一步,仿佛整个人都被这十足的空调吹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