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替我难受。这次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我还挺开心的。”

话是这样轻飘飘带过去,我以为我会保持平常心直至考试结束,然而我错了。

当天晚上我便梦到过去的事情,半夜醒来脸埋在被子里哭得稀里哗啦。

——幸好林潇鱼睡得熟,不然被看见,就丢死人了。

15

两年前,6月8日下午,两点十五。

距离考场开放还有十五分钟。

两点四十五以后,考生禁止进入考场。

这个时候,在离学校只有一条街的箱子里,我被人围住了。

他们是来讨债的。为了确保让我考试顺利,这个月初我预支了在蛋糕店打工的薪水,后来得知妈也刚凑来一笔钱。原来以为可以至少让他们消停半个月,没想到,不到一个星期,我又被找到了。

我在去考场的路上,身无分文。没有手机联络,只有一个透明文件袋里装着准考证和文具。

“今天没钱。”

“今天?看来这钱还讲时间的?没钱你还考什么试呢?考上也没钱念不是?难不成考上大学就有钱了?做梦哦。”

为首那个一脸怪笑,招来几个皮肤黝黑的壮汉前后一站,把狭窄的巷子堵得严严实实。

“继续给那娘们打电话!打到接为止!”

“那这小子?”

“他那样子真没钱。不过要是两点半没打通电话,就把他留下来吧。”

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妈电话关机是常有的事,我急着考试不愿与他们多嘴,借来电话挨个给熟人拨过去,可是要么拒接,要么一听到“借钱”二字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