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可怜,总试图跟我父亲这种人讲道理,每次我父亲都无动于衷,到最后就成了她单方面的崩溃,变得面目可憎,我小时候偷偷放走过她两次,第一次被关进地下室饿了两天两夜,第二次她因为愧疚,护住了我,为我求了他。”
傅应深的话停住,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起伏。
许霁顺着他的话发问:“后来呢?”
“不记得了,只知道他隔三差五的,总是要逼着我上去二楼看我的母亲,一家三口坐一起吃个饭。”
傅应深眼中带着冷淡和嘲弄,看起来漫不经心又轻描淡写。
“我并不喜欢那种场合,后来长大些,我找爷爷带我离开这个家,他不想父子反目成仇,所以没答应。没人能帮我,我就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心情实在差的时候,就离家出走,反正他也不能马上想起我,通常过个三五天再找人都很正常,再后面我大了,知道自己回来了,他就索性懒得找了。”
许霁想起那年夏天在小镇上看到傅应深,有些后悔当时没留他多住一段时间,父母回来后傅应深说要走,他就让人走了。
“长大后没想过搬出去住吗?”许霁的神色很平静,就像是单纯的在聊天一样。
傅应深回忆起那个时候,总能想起那个女人的脸,他摇头道:“没有。”
大概骨肉相连,即使再不喜欢,也愿意站在母亲看得见的地方。
“还想听什么?”傅应深转头问许霁。
“不想听了。”许霁松开傅应深的手,悄悄放在了身侧,捏紧自己的衣摆,握紧衣摆的手几乎把衣服捏皱。
傅应深垂眸看了一眼,随后道:“后来他们死了,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