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衡很快地将手挣脱出来:“我刚来的路上看见五百米外有个招待所,我去那儿问吧。”
他步子迈得很大,又像是那天急于离开的模样,周维轻脱口而出:“你何必呢,你跟我还睡不习惯吗?”
喻衡闻言脚步顿住了,他转过头来,突然笑了,他笑起来很显年轻,跟十年前似乎没什么两样:“周维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维轻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做分手啊?”喻衡追问,“还是说对你而言,在不在一起没那么重要,分手也没那么重要,只是个称呼而已?”
“我没有这么说。”周维轻回答。
ipad上的文件下载完毕,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喻衡回头看过去,旁边还摆了一盒烟,南京的细烟,是周维轻要抽的类型。
分开这么久,看到这些日常用具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周维轻用不用、喜不喜欢,喻衡觉得有些绝望。
“是啊,你当然不说,”喻衡把烟盒拿在手上,一搭没一搭地用指甲刮着图案,“说话的人才负责,对吗?你从来没说过我们之间会怎么样,是我不自量力地说,我们可以试试的。”
他又笑了一下:“是我错了周维轻,你也不容易,还配合了我十二年。”
周维轻好像终于受不了喻衡的话,他抬起手钳住喻衡的下颌,拇指搭在下唇上。
他们之间还没有过恶语相向的时候,也没有过太多的争吵。他隐约能回忆起喻衡偶然的抱怨,但那都是在很久之前,后来连埋怨也不剩了。他曾以为他们之间的矛盾永远可以自然消弭。
他们之间距离很近,周维轻可以清楚地看见喻衡眼里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