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顾砚洲看沈殊忙碌的背影,总觉得五味杂陈。
被对方悉心照料不该觉得很开心吗?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尤其在沈殊偶然间流露出疲惫神情时,这种不对劲的感触到达了巅峰: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以前从来没有过。
以前……
他看在自己家里来来往往的助理们,只觉得哪哪都不合适,只想赶紧让看不顺眼的人滚蛋。
可现在,他的暴脾气都对沈殊失灵了。细细想来,沈殊做助理才半年,他却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真的发脾气了。
「是,是……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呢?过了十四号,我就能……」
躲在阳台小角落里打电话的沈殊已经努力压低声音,还是被听觉尚佳的顾砚洲听见大半。
……对了,他还欠着债。
好像是妹妹得了很罕见的病,父母也不在了。
他一个人在还债?
没工作的话,他连社医保都用不了,手术费的数字,估计不会小。
甚至大得惊人。
顾砚洲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于是晚餐的时候,他盯着坐在自己对面正在安静吃素面的沈殊,开口道:「你最近表现不错。」
沈殊笑了笑:「谢谢夸奖。」
「所以,我打算发奖金。」
顾砚洲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一沓红票,烫手山芋似的塞进沈殊手里,「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