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燃不爱凑这种热闹,他妈管他也严,吃好晚饭就把人接回家了,所以齐慕就自己搬了根小板凳坐在所有人后面。
本来只是想趁机偷个懒,没想到坐下以后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是柴思元。
热闹的人群后面,他穿着厚实臃肿的黑色棉衣,一个人在墙角根儿蹲着,下巴深深埋在臂弯里,比外面冻得瑟瑟发抖的野狗都可怜。
齐慕没多看,默默移开了目光。
按理说在这个小孩分两拨玩的环境里,柴思元也该有自己的小团体,但他运气不好,被分到了齐慕他们宿舍,第一天就打了架,还不爱说话,宿舍里的人不喜欢,宿舍外的人不愿意主动接触他。
齐慕也没想跟他有什么瓜葛,毕竟,福利院里的小孩太多了,个个都没有爸妈,个个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谁是例外,非亲非故的,谁有那空闲心思来跟你热脸贴冷屁。
过了除夕就是新的一年,虞山福利院只提供孩子们的住宿和生活,读书他们得去镇上的小学。
二月,临开学的前一个星期,齐慕例行检查宿舍卫生,检查到他们宿舍的时候,听到宿舍里的人在说话:“他不要咱们就分了,丢垃圾桶干什么。”
“嘁,我才不吃他的东西,谁知道干不干净,要是干净的,他自己怎么不吃。”
“他不喜欢呗。”小男孩声音很大:“我前两天听院长和陈阿姨说啦,他被丢掉的那天,他爸妈说要给他买糖,结果走了就没再回来了。”
“啊?真的啊?”
“院长说的那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