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接过他手里的果篮,笑道:“少爷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往家里带东西了。”

“啊哈哈。”陈彻干笑两声,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我爸呢?睡了吗?”

“没呢,在书房等您呢。”

陈彻一个脑袋两个大,他这个爹哪哪都好,就是喜欢训话,一个月回一次家,一次训一天。

陈彻视死如归地走上二楼,推开书房厚重的实木门。

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陈顺昌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大相册在看,面上挂着慈爱的笑。

陈彻从记事起,就没见他爸笑得这么慈祥过,在他的印象里,陈顺昌是个很严肃的人,对他和陈璟的教育也极其严格。

大概是物极必反,陈彻生来恣意,总是突破他制定的那些条条框框。

“爸,你看什么呢?”陈彻插着兜凑过去,发现他爸看的是他小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他的oga父亲还活着,一家三口看起来其乐融融。

陈彻的oga父亲是在生陈璟时羊水栓塞去世的,当时连陈璟都差点没保住,在保温箱里住了一个月。

陈彻被钱姨从幼儿园紧急抱到医院时,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听到陈璟包裹在小被子里的啼哭声。

那个时候他不明白死亡的含义,只是觉得父亲的手好冰,小陈彻用自己的小手努力去包裹住父亲的大手,却连一丝温暖都传递不过去。

陈彻眼眶一热,他脑海中父亲的脸已经有些模糊了,即使一次又一次地通过照片刻意铭记,也抵不过时间冲刷的速度。

陈顺昌合上相册,对上陈彻微红的眼眶:“去哪了?这个点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