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说了个开头,就见那老人伸出枯树般的手做了打断的姿势,自顾自地说:“女同志,你不要浪费力气安抚我了。我知道了,你们找到了那个破厂子是不是?”
老人抿了抿干瘪的嘴角,竟不咸不淡地冷笑了两声:“我说的就是我那个不安生的儿子死的地方。你们在那边找到东西上的血的确是老头子我的,验不验都一样!”
这话信息量太大,全场一静,大家都吃了一惊,唯独方恒安冷静地问:”厂房和血迹的事是谁告诉您的?”
老人冷冷地说:“当然是愿意帮我这没用老头子的人。”
“你们只要知道,这案子是我一个人干的,古人说,父子伦常。我生了大强这个逆种,他不孝忤逆,我废了他也是应该。我这辈子也没几天了,这一生穷归穷,但是堂堂正正,唯独后悔生了他这种货色。”
而这时血样对比正好也出了结果,鉴定科发来讯息,告知凶器柄部的血的确来自陈老爷子。
案件走到现在这个时候,凶器和案发现场确凿,血样证明陈老爷子脱不开干系,而陈默也有刻意潜行去案发地及刻意栽赃他人的证据。
事情已经非常清晰,杀死陈大强的凶手就在他的父亲和儿子之中。
唯一的问题是到底是谁。
表面上来看,凶器上有陈老爷子的血迹似乎是铁证。
但是开脱的方式也有,比如可以说是以前去厂房给儿子做饭时,不小心弄伤留的没洗干净的血迹,舆论也会给这样一个可怜的老人无限的同情。
反而陈默的刻意栽赃和往返案发点从某种角度说反而显得更为可疑。
陈老爷子话说的这里,已经一清二楚,是要把陈大强案全揽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