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安揽住他。两人一起向门口走去。阳光洒了满身。顾临奚蓦然觉得,最后一点纠缠在四肢百骸的寒意似乎也在这光下灰飞烟灭了。
方恒安忽然又想起什么:“孙洛川是不是最后告诉了你什么?”
顾临奚迟疑了一下:“我问他拉美特利的事情。他只说了没头没尾的两个字。”
“什么?”
“他说‘教授’。估计到底是不甘心帮我,说的含糊不清。我连是名词还是动词都不明白。”
方恒安正好不容易带着顾临奚避开那些守株待兔的记者。
他们走了条小路,因为刚下过雨地上还有不少泥巴。讲究的顾教授一般是不肯走这种路的,现在这么听话一看就是心不在焉的缘故。
想到这里,方恒安问:“顾教授——他是在叫你吗?”
顾临奚摇了摇头。他又出了会神,反应过来时已经在方恒安车上,不知开出去多久了。
他如梦初醒道:“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我们要去哪?”
方恒安一直十分钟爱向来严谨算无遗策的顾教授露出这种迷茫的神态,更别说刚才那句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回家”了。
于是,他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一会,才简明扼要地答道:“同学会。”
他说的实在太过理所应当,导致顾临奚下意识地一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他的老师,两人哪门子的同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