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人代劳,陆铭自然乐意,老老实实地靠着床边盘腿而坐。
余渔顾不得自己的湿发,赶紧找出吹风机给陆铭吹头。他自己怎么都好说,陆大少爷却一定会因为头发没干就不想去晚自习。作为一个好学生,余渔一点都不想晚自习迟到,然后在全班的注目礼下灰溜溜地回座。
嗡嗡——
吹风机喷吐着温暖的气流,聒噪地吵闹起来。
陆铭塌着腰,散漫地坐在床上,视线刚好卡在站在床前为自己吹发的oga的胸口。
余渔大概是从没想到过自己会穿着校服衬衣打球,以至于被汗湿的内衬是他目前唯一能穿的一件内衬校服。(oga爱干净,另一件换洗的衣服在阳台晾着呢。)
没有可以替换的第二件,oga便只能换上常服。就是他曾带自己去买过的那种,超市里标着红色“大甩卖”字样的均码圆领衫。
又薄又硬的面料,毫不合身的剪裁。陆铭盯着眼前偶尔会被吹风机的气流鼓动成球的衣服出神。
oga很瘦,套在麻袋似的衣服里,看起来更单薄了,随便碰一碰就会受伤的样子。
受伤……说到受伤,陆铭的视线从余渔的领口几次划过。
圆领衫的领口开的不大,但比校服衬衣的领口要靠下一些。因为风的扯动,陆铭看到了几块若隐若现的青黄/色斑块。这其实是淤青快要好了的表现。
是假期的时候挨的打。
陆铭这才想起来,那场架,并不只是自己受了伤。最先挨打的,是眼前这个易碎品般的oga。他露在衣服外面的伤只有额头上那一处,可藏在衣服下面的伤,又有多少?
这家伙……还挺能忍的。陆铭没见他擦药,没见过他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