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马桶,又是一通天昏地暗地剧烈呕吐,陆铭眯着眼,抬起头。
卫生间惨白的灯光映着他同样惨白的脸,立体的五官投下浓重的阴影。
alpha茫然地环顾四周,总算认清自己这是在家——母亲留下的别墅,三层花房的小厕所隔间里。
这地方是用来方便给兰花浇水换土的,基本丧失了作为洗手间原本的功能,四五平米大小的空间里只有洗手池和坐便器,再就是堆放着一些花肥土壤,平日里很干净整洁。
当然,现在被陆铭弄得一团糟。
最糟糕的当然还是陆铭自己。青黑的眼圈,稀稀拉拉的胡茬,男人的颓废肉眼可见。
醉醺醺的人抽了抽鼻子,空气里只有土壤、酒精和呕吐物混杂的难闻气味。
花房的花早就败了,陆铭闻不到丁点那股让他朝思暮想,又心痛异常的香气。
扶着坐便器,alpha勉强站起。
醉酒带来的眩晕感还在,但或许是胃里残存的酒精被吐干净了,他的脑子比先前清醒了许多。
陆铭想去洗手台洗手,漱口。然后离开这里,去花房。
他要待在花房。
花房里有大片幽绿的墨兰。
花房的铁艺桌上还有酒。
吐的时候浑浑噩噩,难受地想着不能再喝了,但当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后,陆铭却又想继续滥饮——醉酒所带来的痛苦能缓解烦闷和胸口的钝痛。
借酒消愁就是这样了。有些事,有些人,只要能少想一秒,愁苦自然也就能短暂地消失一秒……
就在陆铭头疼欲裂地想着些有的没的,随手打开了水龙头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铃声和震动伴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