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仪已经很久没被这么打过了,何况还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
刚开始他还爬了两步,然后就觉得头顶热烘烘的有什么东西往下流。像是以前王力在他头顶浇水一样。
随即他意识到这并不是水,而是血。
脑袋上裂了口子,血从头发茬渗出来,顺着脸往下流。
“他妈的,怎么还打破了?”高个子男人提着贺仪的领子把人拎起来,让他双手背后,胖男人拿了捆绳子,笑道,“小孩还挺热血,叔叔看看到底有多热血。”
贺仪头顶上的血流到睫毛上,一边眼睛都红艳艳的。
“还挺漂亮,要是再小几岁就好了。”男人说。
胖男人抖了抖那个黑布,捻开,往贺仪头上一套,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第15章 汉堡、汽水和薯条
“把这俩交给李大黄,杨朵那边又收了一个……”
“这野崽子这么大了,李大黄还真不一定收。”
“不收就给周叔。”
“……我看悬。”
贺仪被蒙了厚头套,他分辨不出时间,但天已经黑了,最初脖颈连接处的那点微弱光亮都慢慢消失了。那头套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闻起来有股抹布味,又腥又臭。
他整个头都发粘,也许是脑袋上流下来的血,又或许是出了一头汗。两只手被绳子反绑住了,半张脸黏在头套上,呛得他想呕。
面包车开得并不平缓,一路咯噔咯噔的。
“那总不能落自个手里啊!这不是祸根子嘛!”
“要我说这单就不该干。”
“你这话什么意思?干都干了你这时候说这话?老子不带过来怎么着?等着他报警?那咱俩都他妈完蛋!”副驾驶上的男人啐了口吐沫,又低声哝咕了一句,贺仪没听清,但面包车一个急刹,他因着惯性猛地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