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好像看见他了。”林催云看向一个方向,声音淡淡的,被杂乱的音乐声冲碎,“有点听不清,裴阿姨,我先挂了。”
他合上门,眸光流转,假意逡巡偌大的酒吧。
即使酒吧里的空调温度适宜,他还是莫名燥热,理了理白衬衫的袖口。
国外五年,他见识过很多乱七八糟的酒吧,清辉算是清吧。
舞池上跳舞的男男女女手脚还算规矩,镁光灯乱闪,角落的架子鼓几乎敲在他的心上,震动得很快。
周围是矮柜隔出来的卡座,摆放的花瓶绿植遮挡不少人的身影。
但是他一进门就发现了要找的人。
那人遥遥对着他,垂着头玩手机。
他穿着高饱和度的偏橘色宽大短袖,靠在皮椅上的身体高大,散发着无处安放的攻击性。
裴不争,五年没见的发小。
他已经大变了样,没了以前的单纯天真的样子,整个人十分锋利。
却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小朋友,来酒吧不准备喝一杯?”
林催云目不斜视经过吧台,一道娇媚的女声叫住他。
他偏头看她,那是一个扎着波浪大卷高马尾的性感调酒师。
她递出盛着海蓝色酒液的酒杯,堆积的冰块沁凉。
如果是别人,也许很乐意在余热未消的夏夜接过递来的冰凉蓝色夏威夷。
林催云清朗的眉眼舒展,将稍长的鬓发撩到耳后,带上温和的笑意,仿佛马上接下这一杯酒。
调酒师的红唇也笑起来。
周围立刻开始起哄,因为他们的目光一直或光明正大或隐晦地追随着进来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