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时陆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不然呢,”卓森轻幽道:“哥哥以为会是谁?”
酒精让感官变得迟钝,易时陆茫然地笑了下,用手撑住摇摇欲坠的面颊:“我以为是卓凯先生,他才刚刚离开。”
“卓凯先生。”卓森重复着他的称呼,他略显苍白的唇将这几个字说得带上了一种暧昧色调:“哥好像总喜欢这么亲热地叫小叔。”
“很亲热吗……也还好吧,就是……很正常的称呼……”
易时陆反驳着,嘴巴却有点发麻,他舔了一下唇,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卓森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哥叫我就只是‘卓森’‘卓森’,就像陌生人叫我的名字,和叫小叔的区别那么大……你们今晚喝酒了?只有你们两个吗?好玩吗?哥看起来是个清纯大学生,但和叔叔那样的人也很玩得来么,就那么有意思吗?”
一连串的发问,听得易时陆头昏脑胀,还有什么叫“清纯大学生”……这些说的都是什么话。
易时陆正襟危坐,打算和卓森说点什么:“卓森。”
刚起了个头,卓森的轮椅就快速来到他的身前,他紧紧盯着易时陆饱满红润的唇色:“喝的什么酒?”
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怎么又问到了酒?易时陆没跟上卓森的思路,只能老实回答:“我也不知道卓凯先生开的什么酒,圆形的瓶子,呃……大概这么高,商标好像是红褐色的。”
他一边说一边笔画着,表情过分正经。
卓森看着他这副样子,慢慢察觉到了什么,笑了:“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虽然嘴上说着没醉,但其实已经
醉得很厉害了,真可爱。”
易时陆停止回想酒瓶的模样,干笑两声:“我没醉,我说真的,我还能走直线,像这样。”
易时陆把两根手指头立在桌上,示意了一下如何走直线。
卓森按住了他的手,眼里带着精光:“我还没喝过酒呢哥,是什么味道的?我还挺好奇的,真想试一试。”
易时陆义正言辞地拒绝:“你不能喝酒,对身体不好,而且我这里没有酒……不过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的,你还小,不能喝。”
卓森盯住了易时陆的唇:“就尝一小下也不行吗?”
“一小下吗?”易时陆想了想:“就抿一口尝尝味道的话……也许可以,我小时候也干过这种事,偷偷喝大人的酒,还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干……”
易时陆没能把话说完,因为他的嘴唇被人衔住了。
有一些白色毛发扫到了易时陆的睫毛,他禁不住闭起眼睛,缩了缩脖子。再睁开的时候,野兽般的红色眼睛就在他眼前三厘米外,连里面如同龟裂土地的纹路,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冰冷的唇离开了,卓森满意地看着易时陆:“还不错,哥,我是说酒的味道,我只抿一下,你知道的。”
易时陆大脑短路地看着他,皱了下眉,他想站起身,但没能从椅子上站起,反而向前栽去。
易时陆是个几乎不喝酒的人,他也没想到自己喝完之后会困得这么快。
“我有点晕,”易时陆把头抵在卓森的肩上:“借我靠一会。”
卓森没动,任由他靠着,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没过多久,他听见易时陆均匀的呼吸。
“睡着了吗?”卓森小声问。
朦胧中听见有人问自己话,易时陆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声“还没有”。
窗户开了一点缝隙,风吹进来凉飕飕的。窗外是漆黑宁静的夜晚,没有仲夏夜蝉鸣,也没有雨水破土的声音,滨城的冬天是最无聊的。
卓森说:“以前都是哥睡前为我读书,今天就由我来讲童话故事怎么样?”
也不管易时陆听没听见,他换了一种语气,像那种站在陷阱后诱人进入的邪恶生灵,妖娆美艳,嗓音磁性动听。
“这个地区有很久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