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像是戳中了凤心中最脆弱的一点,眼泪毫无预兆地大滴大滴地滚落,凤气息都在颤抖,紧紧地抱着永乐脖子,恨不得让两人融为一体, 再也不能分开。
们彼此是天地间唯一依存,也是唯一执念。是嵌进骨子里另一半,失了彼此,便觉惶然无所依,生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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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从噩梦中惊醒,眼中还带着失去永乐恐惧和惊痛,想起什么连忙转身向身边看去。
却见黑暗中永乐坐在床边,隐于黑暗中的漆黑眸子紧紧盯着凤,像是生于黑暗中的庞然大物紧守生命中唯一一丝光亮,像是饥渴的旅人盯紧最后一滴水,眼里是偏执,是珍爱,满足。
若是凤此刻清醒定然会发现这其中不对,可是凤刚从梦中惊醒,满是惊骇,见了永乐便如溺水者眼前一块浮木,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阿不怕。”永乐顺势把人抱进怀里,拍着背轻轻安抚,带凤喘息渐渐均匀,拂去凤鬓边一缕乱发,隐去眼脚偏执的猩红,声音轻柔,“做噩梦了。”
凤深吸一口气,将额头抵在永乐肩窝,嗅着永乐身上熟悉味道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心魂归于安宁。寝宫里常年用的就是永乐最爱的香。在永乐离他而去的漫长时间里,便以此为念,如永乐还在他身边。
凤靠着永乐肩,半晌短促地笑了一声,哑声道:“若有第三次,便带着我一去罢。”
一再失去,一再绝望,一再生不如死的感觉
真受够了,以至于哪怕永乐回到了身边,最深刻的情绪不是高兴,而是害怕,害怕再次失去。
永乐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好。”
只要能在一起,生死不论。
凤得了承诺,心中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松了下来,只是被惊醒这夜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凤靠着永乐怀里,问起一直没有过问的题,“你是怎么回来的?”
永乐把玩着凤的一缕长发,漆黑眸子中有暗沉光闪过,却只轻描淡写道:“是当初古神秘境机缘。”
“古神秘境?”
永乐点点头,似笑非笑,“不记得了吗?”
“你出你我进入古神秘境,我从秘境中得到了一块晶石,便是这块晶石助我逃过一劫,外界只当我死去,可晶石却在关键时刻抽走了我神魂,我神魂蕴养于晶石中,逐渐恢复,而后借以晶石化为真身,如此便迫不及待回来寻你,不想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凤听得云里雾里,是什么样的晶石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永乐似乎看得出凤的疑问,轻笑一声,道:“古神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宝贝,后人又如弄得清?”
凤却觉奇怪,“为什么我记不起古神秘境事情?”
永乐轻轻抚摸凤的长发,眼神幽深,语气笃定,但似乎意有所指,“不急,总会慢慢想起来的。”
凤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尚未想明白就被永乐打断,永乐捏着凤下颌凑近,声音低哑,“既然不想睡,那就来干点儿别的。”
说完低头吻上了凤的唇。
凤长睫轻颤,片刻攀上永乐肩,闭上眼,思绪很快就溃散在永乐凶狠热烈亲吻里。
凤热情地回应着永乐,滚烫的身躯,灼热的吐息为漫长寂静长夜添上不尽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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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永乐回归,凤就再也没从永乐身边离开,出同入同食寝,终日粘在一处,就连朝堂大事都推给文康文广和谢子昀三人,以养伤之名闭门谢客,终日不出寝宫。
永乐也从来都没想如今这样,什么都不做,只每日陪着,为他调理身体,陪他看书、下棋、饮茶,甚至同寝浴,就像在做梦一样,永乐眼里终于只剩下了一人,不再有天下苍生作为阻隔。可凤心中却明白,这样的日子终究是短暂,永乐归来,天界必生波澜。
永乐心属于天下
,留不住永乐,也留不住这样如隐世般快活自在的日子。也卸不下担在他肩头,那沉甸甸的南羽和南羽的子民。
但凤要求不多,只想多陪永乐一阵,再多留住这样的日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