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要翻译如下。

虽然你已经是个从法律和生理学角度上完全独立的成年人,但哥哥不应该忽略你水晶般敏感脆弱的内心,希望你可以从这些用华而不实的语言堆砌出来的幻想乡中得到很好的慰藉。

绿团子已经在学人类的文字了。

连蒙带猜地看完,它只觉得一股阴阳之气扑面而来,差点糊瞎了它的眼睛。

绿团不敢置信地说:“你哥哥长这么大没被人揍死,还挺不容易的。”

温辛无奈地扬了杨嘴角。

他下意识地往前翻了一翻,发现前十几页和最后一页都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微微顿住。

温辛空落落的内心,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填满了。

他突然想起了和温劲风前不久相处的那一段回忆,在短暂地愣神之后,眼神一点点地柔和下来。

温辛对信使说:“麻烦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写封信,请你帮我带回去。”

不久后,这封信到了温劲风的手上。

当事人其实在送出那封嘲讽信之后就后悔了。

因为消息滞后,当天下午他才知道温辛大脑受创,导致暂时性失忆,不是故意欣赏他满世界找人的疯样。

而那时候信使已经跑出去了二十公里远,堪称火箭般的神速。

想起自己给出的那三倍酬劳,温劲风:“……”

就是说后悔,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后悔。

两根手指捻着温辛写的家书,男人就像拎着一个不定/时炸弹,生怕温辛因为自己前一番刺激性语言闹着要断绝关系。

半晌,他才捏着鼻子,忍着胃疼,将信给拆开来看了。

出乎意料,温辛没有对他反唇相讥。

而是用一种“不用为我担心,我在这里过得还不错”的撒娇口吻,向他讲述了一下最近的遭遇,以及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给他报平安。

末了,再以一句“谢谢哥,我很想你” ,作为结尾。

温劲风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久。

李永明过来递交公文资料,听到自己的长官突然嘀咕了一句:“油嘴滑舌。”

那话里温柔得就不像温劲风会用的语气。

李永明心里打了个突,忍不住摸了摸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

又几天过去。

温辛的伤彻底养好了,可以不受限制地跑和跳。

医生点头发话的那一刻,青年惊喜得如蒙大赦,第一时间床上爬了起来。

他冲到操场,小跑个尽兴,在汗流浃背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自从听过医生说他养不好会有隐伤的叮嘱后,绿团子就对他看得特别严,轻易不准他下床活动,每天都是各种食补药膳伺候着。

就衬出一个24小时全方面无间隙照顾。

温辛感觉自己都快粘在床上了,一度想要开口拒绝。

奈何每当他有不想接受的苗头,绿团就会耷拉了耳朵,委屈巴巴地看过来,直把他盯得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