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笑道:“我虽然官拜宰相一职,但是你我皆是为朝廷做事,效命于陛下。
按说你我这般的文臣,孩子们也应该走这条路,可是如今老大戍守边疆,老二虽说在家读书赴考,可是我也知道,他不是读书的命,也不像他哥哥能走武官。
况且家中小女从小被我和她母亲给宠坏了,以后的姻缘如何,我们自然是不敢多想的。只能尽量给她筹备丰厚的嫁妆,便是她出嫁之后,也在婆家不至于受了委屈。
思来想去,我得为我这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留个后路才是,不求他们富贵荣华,但求他们一生衣食无忧罢了。
这几个矿也算是我留给孩子们的后路了。
我老了,不能事事都为他们操劳。所以这些矿权我打算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营生,去为自己努力。将来他们能过什么样的日子也都是他们的命了。”
周东听着楚律这么一番推心置腹的话,频频点头,“相爷为了子女还真是殚精竭虑啊,果然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啊。相爷放心,这几个矿权的事,我对外不会说与您有关,您大可放心。”
“如此,多谢周大人。”楚律拱手一礼,吓得周大人连忙回礼,越发觉得相爷这么做都是为儿女考虑的。
这些矿权,只要是公开了和宰相的关系,少不的营运良好。多少人削尖脑袋都会帮忙。可既然相爷有心想要考验儿女们,选择不对外公开这些矿权和他的关系,周大人自然会做这个顺水人情。
矿权的事处理妥当之后,大家吃吃喝喝就毫无压力了。
送走了周大人,楚律勾着儿子的肩头,父子两勾肩搭背的往回走。
只是老大看着那些矿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父亲,我们真的要开金店吗?”
楚律酒意上头,脚步略微有些虚浮,靠着儿子勉强站稳,他笑了笑,“你呀还真是单纯可爱。”
看着老大一本正经的国字脸,楚律忍不住捏了一把,“开金店当然是借口啦!金店能赚几个钱。我们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借着酒意,他笑得三分戏谑,三分邪魅,四分狡诈,那样子活像个千年老狐狸。
没过几天,楚老二回来了,同时还带回来了几分契约书和地契,房契!
“父亲,您给我的钱都花完了。”他拿着装着地契、房契和契约书、见证书的匣子放在桌上。
匣子不大,里面就算装满了这些契约书,也没多少重量。
可是要知道,他之前走的时候,带走了无数银票的,那些银票的数额几乎掏空了整个楚家家底。
他先到达,后来楚律又安排了管家把府中变卖典当之后得到来的银票全都给他送来了,让他把那几个山头附近的民居房屋全都给卖了下来。
虽然那些地方都是贫瘠之地,可这么大面积的地方买下来,又得以市价来折算,也足以让楚府吃得艰难。
“要是让州府的人知道是您买这些山地,价格至少能少一半多。”楚老二还是觉得父亲的安排有些奇怪。
京都也有很多达官显贵买地,大家都恨不得亲自出面告诉府衙,这样银子能实打实的少给一些。
何至于耗费这么大的代价买下那几座山头哦。
他还亲自去山头上看过了,那几个山贫瘠到让人无法形容。
“山上光秃秃的,当地农民说,他们种植过很多植物,可是那里就是不生长植物,就连地势低一些的地方连稻米都不生,附近的镇子和县城穷的无法形容。”
楚老二话语里还是有几分旨意,他不知道父亲让自己花这么大的代价买来这几座光秃秃的山做啥用哦。
“正因为那边贫穷,才让你按照市价给够钱,才能让那边的农民生活能得到些改善的。”
在上一世,他知道后来,二皇子名下的矿产有几起矿民暴动,二皇子直接安排了军队进行血腥镇压。
当时死去民众多达万人!
那些在上一世也是惨死于非命的农民,他希望他们这一世能过的稍微好一些,至少老婆孩子热炕头嘛。
楚律没和他们说这些事,只是拿着老二带回来的回到了书房。
第二天一大早,楚律又把老二给踢到那几处光秃秃的山上去了。
“老爷,这都要过年了!好歹也让孩子过了年再走吧,而且开春之后四月就要科考了呀。”对于楚夫人而言,科考中榜之后,对楚家来说,朝堂上又多个人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看自家老爷这个架势,似乎连书都不打算让老二念了,更别说科考了。
“挣钱不等人!老二啊,今年你也别惦记着科考了,好好挣钱才是重要的事。”要知道家里库房里的好东西都抵押了,今年是楚家“最穷”的一个年了。
就连楚婉婉也没买几件好看的首饰,不过,她倒是不太在乎,反而把自己存的私房钱都拿出来,“爹,我这里还有,不够的话,我让丫鬟把我那些首饰给当了,给二哥凑路费。”
楚律自然没要女儿的钱,不过却借机会来训了老二。“看到没!吃得苦中苦,方为大反派!”
楚家众人:“……”
吃苦能当反派?那么一定要多吃点。
“管家,今晚的菜加个小炒苦瓜,再来个苦瓜炒蛋,酒酿苦瓜……”
管家:“全是苦的?”
“今年流行!”
楚老二再一次回到矿地,开始安排人手正式进行培训,打算过年之后就开始正式开采的时候,卜瑶莲安排去的人方才回来了。
“回夫人,您说的那些地方都能对上!”
小厮和管家也赶紧很奇怪,卜瑶莲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是怎么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这些地方的名称?
居然还都没说错。
“当真?”见到所有都能对上了,卜瑶莲顿时来了精神。
原来她的梦不单纯是梦,更是真的!
想了想,她当即让人做了几个小菜,又温了酒,亲自送到二殿下的房里。
她穿着水红色的襦裙,不顾凉意,还特意敞开了衣襟,若隐若现的露出里面的粉色肚兜上的鸳鸯戏水图。
“殿下……”
这满满的春色看得二皇子眼神晃了晃。
“妾身知道因为妾身的事惹得殿下不快,特意过来请罪的。”她说着盈盈跪下,胸前大片春光更是暴露无遗。
“你打算怎么个请罪法?”二皇子语气软了些。
“妾身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