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澄拍她一下,“你干什么,有事就说。”
叶婷卉嗔怪一声,打闹回去,气哼哼抱拳:“我就是很
奇怪啊,
你们最近都不秀了。”
她语气生硬,
眼神却小心翼翼地观察祝澄,“我们都猜你俩和平分手了……”
“……?”
祝澄错愕,呼吸都气得加重。
“你们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她似是夸赞,“语文作文也没见你编出花来呀。”
“……”叶婷卉没领会她的意思:“所以是没分手?”
“压根没……没在一起。”她越说越小声,在老师办公室聊这种话题总是心虚的,祝澄拿完报纸就催她走。
叶婷卉还不死心,“所以什么情况嘛,当时看你们俩那个样子,我还以为早成了。”
祝澄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只能催促:“快去搞卫生啦,早点弄完早点回去!”
叶婷卉意犹未尽地嘀咕,“唉,最近都没磕到糖,生活无趣。”
祝澄装作没听到,回教室的时候却不自觉看向许骁澈的方向。
他干活干得很认真,站在课桌上用抹布擦顶上的扇叶。
这样的视角,祝澄看过很多次。
从前偷偷看他调整投影仪,不小心瞄到他衣摆下的腹肌,当时正好被他逮到,许骁澈还特别小气地掩得严严实实。
后来他来他家修空调,擦汗的动作都像是故意设计过的,撩得她面红耳赤。
这段时间,别说叶婷卉她们……
许骁澈不天天烦她,她也觉得挺无聊的。
但这段时间确实有成效啊,她成绩提高,已经能进年级前一百了,好一点的时候还能凑到六百分的边。
许骁澈除了物理之外,其余理科的优势也更加显著,他们俩都有不同程度的进步。
尽管辛苦,也是值得的。
只是,祝澄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还没在一起,就已经像是过了……热恋期,许骁澈的热情被她消磨掉,说不定坚持不到高考两人就得掰。
她担忧地朝他那边看,许骁澈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她一样,没投过来一个视线。
祝澄只能说自己是自讨苦吃,谁让她提出要保持距离。
算了,她也不想了。
祝澄回神,专心致志搞卫生。
叶婷卉在学习上虽然浑水摸鱼,和朋友一起承担责任的时候却不马虎。
她们分别在窗户的两面,祝澄擦的是背对教室的那面,贴在玻璃上仔仔细细擦着。
有时候看到印记却擦不掉,就说明是另外一边的,她们隔着一扇厚厚的窗听不清声音,沟通方式就成了敲玻璃,指着那个地方让对方知道。
两人顺着同一个方向有序进行,配合默契。
祝澄全神投入,又见叶婷卉敲了敲,吸引她视线。
她连忙顺着她手指看,想找到哪里不干净,谁知叶婷卉突然拉开窗户,凑近她耳边。
对上叶婷卉含笑的视线,祝澄满脸疑惑,却还是俯身去听。
激动的语气被女生刻意压制过,叶婷卉带
着愈加肆意的笑容,一字一顿地悄声告诉她——
“许骁澈一直在后面看你!”
-
出乎意料的一句话,祝澄浑身停住,愣在窗边。
她心跳乱了,然而不敢回头,不知道以怎样的神色对上那道灼热的视线。
所以她只是顿了顿,接着继续进行手中的事。
耳尖冒红,她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上晚自习,那句话时不时就从脑海中冒出来。
两人还是像往常一样上晚读,谁也没有打扰彼此。
语文早读总是很嘈杂,大家真真假假地读和背,没坚持一会儿就去聊天。
这段时间有祝澄盯着,许骁澈都很老实,乖乖利用好这半个小时的时间。
可今天下午的那句话,实在让祝澄有些意外。
她不得不产生合理的推测,许骁澈就是不老实。
她用余光注意他。
许骁澈在背文学素养的讲义,嘴上念念叨叨的,模样还挺认真。
祝澄不信,多留意了一会儿,整整五分钟,许骁澈停停背背,看似专注,其实根本没在用心。
——毕竟,没人记个四大悲剧要用这么久的。
倏然,祝澄忍无可忍转头,无声又迅捷。
许骁澈的声音一停,动作也有些僵硬,他浑身都没动,头都没偏一下,好似正对着桌面的纸张。
祝澄却清楚地看到他瞳仁转动的过程。
从旁边转到正前方。
他刚刚竟然又在偷看她。
虽然很聪明地掩饰住,却还是被她发现。
祝澄复杂地凝着他的侧脸,许骁澈目不斜视,好似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