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是让花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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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重棠当然不会亲手种这些东西,把它们一个个扔开,就算是他仁至义尽有礼貌了。
蹲下来挡着监控器,两只手放到根上,就命令那棵为他们小两口生儿育女的小果树自己挖坑,把自己埋进去。
然后是第二棵第三棵第四棵,等到把它们都搞定了,天色都不早了,两颗金色的恒星都掉到了西山,天边漂浮着橙金色的流云。
迟重棠摘了一篮子水果回去,打算哄一哄他容易生气的阿榆,但是客厅里,厨房里,卧室里都没人,只有水流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阿榆在洗澡耶。
迟重棠放下果篮子,偷偷摸摸趴在卫生间的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哗啦啦的,“阿榆,你是不是在洗澡呀?”
“嗯。”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洗呀?”
“不行。”
“可是我身上也好脏呀,让我和阿榆一起洗嘛,我可以和阿榆擦背。”
“不用。”
“那阿榆给我擦背?”
“不给。”
“阿榆~阿榆~阿榆~阿榆~”迟重棠嘴上黏糊糊地叫,手还是老老实实地没拧门把,但他不知道手指也是可以解锁进去的。
沈白榆在卫生间的门上没设指纹锁,迟重棠手指一碰到某点,门开了,他人也跟着摔进去了。
沈白榆正在抹泡泡,一件衣服也没穿,白花花的身体直接展露在迟重棠眼前,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阿榆,你皮肤好白。”
沈白榆先是羞恼,又有种他就知道会这样的感觉,扯过浴袍把自己遮起来,推着迟重棠出去,“说了不许进来,你存心惹我生气?”
“我没有,阿榆,是门自己开的。”迟重棠解释,但沈白榆不听,“啪”地就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差点砸到迟重棠的鼻子。
“阿榆,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偷看。”迟重棠委屈巴巴地拍门,手指又碰到某个点,门又自己开了。
水汽氤氲,正在冲水的沈白榆和迟重棠面面相觑,还是正对面。
迟重棠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落在某两点,“阿榆好可爱哦,粉色的。”
沈白榆:“……”
迟重棠,你不说话会死是吧。
“阿榆,你好色哦,”迟重棠脸红了,又羞涩又兴奋,“你有反应了耶。”
沈白榆整个人都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
放心。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会证明你的头是自己断的。
沈白榆把家里所有的指纹感应锁都关了,换成了普通锁,卫生间直接换成了内置锁,杜绝以后被别人从外面开进来的机会。
迟重棠挨了沈白榆一顿打,哭得泪眼汪汪的,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委屈兮兮地蹲在门口,进不了卧室的门。
见沈白榆面无表情地从旁边经过,立马抱住了他的腿,“阿榆,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你粉了,也不说你起反应了,让我进去吧,我想和阿榆一起睡……”
“放手。”沈白榆低头睨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