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怀里人要离开,迟重棠哼哼唧唧的声音变大,脑袋蹭着他,把腿也搭了上来,手脚并用,考拉一样缠住沈白榆。
“迟重棠?”
抱得太紧,沈白榆连转头过去都有点费劲。
迟重棠长长的雪睫轻颤,小扇子般又浓又密,朱红色的嘴唇很湿润,饱满艳色,微嘟着,一看就让人很想亲。
“迟重棠?”
沈白榆又叫了一声,迟重棠像是醒了,又迷迷瞪瞪地应着,脑袋往沈白榆怀里钻,蹭了蹭,又没动静了。
沈白榆伸手捏住迟重棠的鼻子,大概一分钟,才想起植物不是用鼻子呼吸,而是叶片上留有气孔,人形的迟重棠,应该全身都是气孔。
沈白榆仔细瞧着迟重棠的皮肤,嫩滑光洁,没看到气孔,却注意到他肩膀上牙印和长出来的抓痕。
迟重棠的背上很多抓痕,又深又长,才结痂不久,覆着一层薄薄的青色血膜,指甲轻轻一划,就会渗出细细的血珠来。
沈白榆一点也不心疼,再多抓痕也是迟重棠自找的。
迟重棠这食人花,吃人不吐骨头,不闹的时候单纯无害,一闹起来就没有时间概念,做到最后,沈白榆都大脑宕机了,只凭本能地抓着他的背勾他的腰。
严格来算,沈白榆才睡下不到一个小时,他才是那个被心疼的。
“滴滴。”
是沈白榆设置的闹钟响了。
迟重棠不放开,沈白榆就直接暴力解决,掰开迟重棠的手,一把将他推到里面,就赤果果地下了床。
两股之间,隐约有点热意,但没有东西流出来。
想到昨夜,沈白榆耳根微微发热,脚下没有停滞,径直走到衣柜前。
衣柜里都是军装。
沈白榆挑出今天要穿的,白色军衬衣,军绿色长裤,军外套,肩章和流苏,还有黑色皮带跟长长的军靴,都要一件件套在身上。
刚扣扣子,身后就传来两道炙热晦暗的视线。
“阿榆~”又软又甜的声音,尾音上翘,“转过来扣给我看好不好呀?”
沈白榆如若未闻,自顾自地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理了理领子和袖子,又去穿军裤。
修长白皙的大腿上,吻痕和指印遍布,像梅花一样层层叠叠,红哄紫紫,很快都被隐藏在了笔挺的军裤里。
白色的衬衣衣摆被塞进去,黑色的金属腰带“啪嗒”一声,就完美地圈起了那截细致紧实的腰。
——是昨晚被迟重棠摁在身下,不停晃动的白皙细腰。
迟重棠看得喉咙发紧,瞳光越发深邃,他总感觉阿榆在勾引他,不然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穿衣服,而不是去盥洗室里?
“阿榆~”
迟重棠软着声音又叫了几声,沈白榆才掀起眼皮看他,口吻冷淡,“干什么?”
“我还没穿衣服呢。”
迟重棠裹着被子,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沈白榆,“我能不能穿你的衣服呀?”
“你的袍子呢?”
“撕坏了。”
迟重棠说谎话不打草稿,眼睛眨了眨,十分清澈无辜地说,“昨晚不小心被阿榆扯坏了,穿不了了,阿榆也不想我裸着半个身子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