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刚才给我发了条信息,说他今天就要离开北京了。”纪荷忽然开口。
陆浔之手微顿,低眉看着桌上那杯标着‘一口下去,一天好心情’的甜豆浆,“我做的。”
纪荷神情很淡,没什么情绪地“哦”了声。
陆浔之淡淡地说:“这是他的报应。”
欺负过纪荷的人都会遭到报应,包括他。
纪荷目光仍然停留在那盆发财树上,她记得自己从前也买过几次发财树,十天左右浇一次水,按理来说很好养活才对,可她偏就是一次也养不活,还出奇地执着。
“昨晚纪述找你了。”不是疑问句。
她猜陆浔之额头上的伤不是撞门上导致的,应该更严重,而且还是在去超市买菜的那晚受得伤,怕她担心?要躲着她,所以让阿蒙来告诉了她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会在昨晚过来,再结合纪述下车前那一副准备豁出去的表情,好像也讲得通了。
陆浔之极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说:“抱歉,我一直都想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别可怜我哦。”纪荷微微弯起唇角,整个人看起来轻松极了,“本来这些事我想等我们的感情好到一定程度时,再讲给你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知道,”陆浔之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他迅速垂下眼,低声说,“纪荷,我心疼你。”
叉烧包在纪荷手中已经攥成了惨不忍睹的形状,她闭了闭眼,把因为陆浔之的话而急剧胀热冒出的眼泪给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