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又怀孕了,现在两个多月,还没显怀,但她已经开始装吐,装不舒服,可惜牛太太火眼金睛,一眼看出她在装,只说了,不去柜台帮忙就去带孩子,让汪氏出来。
李氏虽然不愿意在柜台处理那些药材,但更不想带孩子,孩子真的好烦,虽然是亲生的澜哥儿,但她还是觉得不想照顾。
牛小月包着参片,一钱一包,这是童太太下的单——过两日童太太要上金佛寺去供僧人,这一包一包的人参是拿来放入师父的钵中的。
切参那是牛小月的专长,就算是牛大夫也没能切得比她更薄透,牛大夫曾经很欣慰,牛小月有松筋散骨的手艺跟这切参的本事,可以安身立命到老,就算何家长子没出息,牛小月也能扛起一个家。
牛大夫昨日跟牛小月说,顾家已经派人回口信了,顾家的意思也是解除婚约,现在两边意思一样,只要找个好日子,再找媒人来退婚书,那两边就可以各自嫁娶。
牛大夫也跟何家通过气,何家对于牛小月很满意——一个能干的媳妇,不管哪个婆家都是满意的。
现在只要等顾家派人来退婚,再等何家上门说亲就好。
她想明白了,横竖嫁给何大哥就对,至于尉迟家,永远不要再踏入,只要不看到神仙,总不可能一直惦记着他,人生得往前看,如果自己想嫁给尉迟言,那只是痴人说梦,门不当户不对是要吃苦的。
「妹妹今年也十五岁了吧?」李氏把手支在光洁的柜台上,侧着头问。
「是啊,二嫂怎么突然问这个?」牛小月一边回覆,手切参不停。
「就是觉得你也差不多该成亲了,我嫁给你二哥时才十四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