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庆幸:太好了。田田终于有救了。
活了快二十四年,他从来没有心想事成过。
直到今天。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终于听到了他的祷告。
而且…
他用余光瞟后座的道长,也是现在才有闲心细细打量吴端,道长很年轻,恐怕才二十出头。此时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凌乱的前发投下的阴影罩住了细密的睫毛,以及轮廓分明的眉宇、天赐般挺拔的鼻梁。但尤为重要的是他那股道骨超然的气质,更显得他游刃有余、气定神闲。
何月竹顿时安心满满,简直是被喂了一颗定心丸。
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些放松。
何月竹几乎两天没合眼了,靠在座椅靠背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得和猪一样。老祖宗,看我把他喊起来。何——”
“别吵。让他睡。”
隐隐约约耳边传来说话声,何月竹眨了眨惺忪的眼睛,发现车上只剩他一个人,道长和老板都下了车站在路边。
“到了吗?”他揉揉眼睛,扑鼻而来一阵麦香。眼前一片灿烂的小麦金色,不是市区,是一大片乡下麦田。
道长透过拉下的车窗俯视他,“几天没睡了?”
何月竹听不出道长是讽刺他还是关心他,只好坦诚而小心地用手指比了个“v”。
“两、两天。”
道长的语气不大好,“怎么不睡觉?”
“田田找不到,我睡不着。”何月竹看着后视镜中自己眼下的黑眼圈,是有点憔悴。
余光望见镜中倒映的道长抬了抬手,又落了回去,背在身后,“何月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