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垂了下来,他痛苦摇头,又流下两行眼泪。他哽咽:“为什么?吴端,我好痛。”
何月竹看着自己的脸被鬼用来痛哭求救,不由得出神。忽然领口一紧,被吴端提着外套后领,像拎一只猫般从床上拎了起来,吴端说:“别看了。”
这慵闲懒散、漫不经心的语气。终于是我认识的那个道长。何月竹欣然笑了,“好。”
“哎哟痛死我了。”身后陈浩东突然插嘴。他正从窗外爬进来,脑袋上多了个大包。
何月竹跑到陈浩东身旁,对他的伤无从下手,心有愧疚,“他把你打成这样?”
“不,是我自己绊倒摔的”陈浩东尴尬了。
能想象到陈浩东的狼狈样,何月竹“呃”了一声,心说:不可能是陈浩东的狗啃泥唤醒吴端的吧。他问:“你们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啊”陈浩东抓了抓脑袋,瞥了一眼吴端。后者正左右打量身上的衣物,他如同拂去尘土般拍了拍衣襟,那绛红的婚袍便化作了一团黑雾,烟雾散去,他才连发带衣重回原本的状态。
陈浩东继续说:“他追上我之后,只问了一句话,然后就赶回去了。”
“问的什么?”
“他问我何月竹是谁。”
“只是这样?”被提到名字的人沉默了。他用余光偷看毫不在意他们对话的吴端:这也在你的预料之内吗?
吴端对躺在床上的那东西冷声道:“你若自愿往生,可少受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