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扭地坐了回去,迎着吴端的视线说道:“求到你下山帮忙,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说不定就是这件事花光了我所有运气。如果是这样,我觉得很值得!”
“”
“而且以后就算倒霉,想到你,我也会想起,原来我啊,曾经这么幸运过。”何月竹“嘿嘿”笑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天真得有点蠢。
而他唯一的听众没有立即给出回应,只用手腕揉了揉太阳穴,努力眨了眨迷离不清的双眼,鼻音越来越重,“真笨啊。”
“总之…我想告诉你,我不在乎。”何月竹柔软的头发被晚风吹乱了,他抬手梳理,歪头朝吴端一笑。
“但。”吴端的所有音节在酒气中糊成一团陈酿,“我在乎。”
说完,他头向前一沉,直直倒在何月竹肩膀上。
后者连忙双手接住他,关切道:“你怎么了?”
吴端的脸埋在何月竹肩膀,酒把他的情绪化开了,声音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浓稠而沙哑,“差不多了。”
“差不多?”何月竹看吴端这模样:不会喝醉了吧。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轻轻支起吴端,对方耳尖泛红,双眼矇昧。全身都是酒精的味道。平日的闲云野鹤、自在潇洒此时至少丢一半了。
“真醉了!”不仅醉了,还醉得不轻。何月竹多少有些吃惊,他本以为按吴端的设定,应当是那种千杯不醉的狠角色。没想到几杯小破白酒就让他醉成这样。
“都是我的错,关顾着自说自话,没注意你喝了这么多。”何月竹慌乱道歉,可惜道长已经完全醉了过去,没给他任何回应。
这可怎么办。何月竹见过发酒疯的男人,那可是六亲不认的怪物。他左瞥一眼,右瞥一眼,生怕吴端神志不清把魂器掏出来耍。也顾不上桌上还有大半残羹,急急忙忙去找大排档老板付账,回头拉起吴端,把他架在肩膀上,撑他一步一步往小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