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落在吴端肩上的一片小巧玲珑的银杏叶,夹在食指与拇指指尖转了转。想必,这棵银杏对吴端特别重要。
“它是你过去亲手栽下的。”吴端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何月竹手中一松,那枚银杏叶随风离开了。果然,他和吴端有些匪浅的渊源。
一时间他百感交集,许多话呼之欲出。关于吴端,关于他,关于吴端与他。
最后不知怎得,说了句最蠢的:“原来我上辈子也生活在这一带。”
“不是。“吴端对身边人的脑回路哑然失笑,“你栽下银杏的地方离这里相当遥远。只是我游历途中,将它带在身边。”
带在身边……何月竹默默瞄了一眼咬尾蛇形戒指,究竟还装了什么啊。
他围着银杏树踱步。
原来这世上,真有前世今生啊。
想到这是前世的自己手植,一种庄重的肃穆与亘古的超然笼罩了他。
不由想起那句“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可树犹如此,吴端仍然是那副模样。
他转了一圈回到吴端跟前,对方眼睑低垂,注视着他发上滞留的叶子,然后信手拂去。
何月竹下定了决心。
他朝吴端走近一步。
吴端微微后退半步。
他再走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