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祖师爷好。”何月竹看着吴七狗的塑像,想到自己祖师爷干着那些不太道德的勾当,心情复杂。
吴七狗就是赶尸人……既然是老板的太爷爷,相当于吴端结识吴家差不多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档案室其他地方则摆满了玻璃柜,里面各种旧照片、旧文件、旧物应有尽有,数不胜数的证书、奖杯、锦旗,还有与高官政要、影视明星的合影。
吴老四如数家珍,瞎显摆。
而何月竹逛了一圈,“没看到吴端啊。”
“你蠢啊,你觉得能摆出来放在台面上展示吗?”
“也是。”
吴老四从柜里抱出一本厚厚的精装大部头硬装书,放在何月竹面前。
何月竹翻开,第一页就是张发黄的黑白照片,拍的是个白胡子飘飘的老头坐在太师椅上。是吴七狗。
“这是我太爷爷六十寿辰时候拍的。”
何月竹往后翻去,无非也就是些人物呆立的老照片,那个时代的人们在相片中总是木楞地看着前方。
又翻几张,终于看到了一张多少与吴端有关的照片。
那是一张祭坛的黑白远景,隐隐约约能看到个道士在做法事。其实看不清脸,但何月竹直觉那就是吴端。
他有些恍惚。百年前照片上的是这个人,昨晚与他云雨欢愉的也是这个人。
再往后翻,所见吴端的老照片越多,他越是恍惚。
没有正面小像,全是一抹人群中被偶然抓拍进取景器的黑色,好像孤立于人世之外的游魂。他的出尘,他的超脱,百年前后如出一辙。且不论眉眼与骨相,甚至发梢落在肩上的弧度都没有任何变化。
翻页之间,岁月蹉跎,那些与吴端擦肩而过的凡人一个个垂垂老去。少年的发际线一页页后移稀疏,妇人的身材一页页臃肿佝偻,老人停顿在某个页码上,从此再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