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的曲子谁也没听过,就觉得好听。那天镇明……”世珍顿了顿,话锋一转,“你见过了吗,我三儿子,镇明。”
何月竹欲言又止。没有人告诉世珍,吴镇明今天捅了他四弟一剪刀。
他想,还是不告诉她好。于是摇了摇头。
“抓周的时候,镇坤抓了算盘,镇英抓了印章。镇明啊,抓了笛子。”
何月竹闻言心想,这抓周的结果还挺准,吴镇坤成了商人,吴镇英当上了大官。可吴镇明好像没能成为艺术
“镇明他啊音乐天赋很高的。那天只是看道长弹,他就立马学会了三弦。”世珍叹了一声,“其实他出生的时候,道长算过。如果镇明能渡过情劫,是能成一番大事的。”
“情劫?”现在看来,是没能渡过去了。
“为了避劫,我们就没给镇明张罗亲事。可他…”世珍情绪激动起来,“他竟然爱了一个绝不能爱的人,就这样毁了一辈子。”
“谁?”
似乎这段过去并不愉快。世珍摇摇头,陷入了沉默。何月竹连忙问:“说起来,道长的事还没办完吗?”
“嗯……其实,我也不大清楚。”
“方便问问,您拜托道长的是什么事吗?”
世珍又沉默了。何月竹推着她走了大约几十步路,她才开口,“我有个儿子去得早,今年刚好四十五年了。”
“是我老板二哥,对吗?”
“嗯。那天也是除夕,天干物燥,旧宅着了火,烧得特别凶。谁也不敢进去救火,最后是道长进去了。可把我儿抱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