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镇明把手放在那叠现金上,吴明已去,这吴家他没有一点可留恋的了。他确实想走,但不想像狗一样被打发走,“你要把我打发出国,是那道士的命令?”
世珍严厉喝道:“错了!我是从他手下救你!”
“救,有什么好救。反正他最多就是把我杀了。我不怕死。”
“儿!没有死那么简单。你不明白,他——”世珍语塞,说不出话,只能长叹一声,“信封里还有你太爷爷留下的手札,是所有吴家人而立后都要读的手札。你大哥大姐四弟都读过,只有你,这些年我没机会告诉你。”
“你读了就知道,为什么吴家世世代代都要敬他,都要怕他。”
“现在,你赶紧离开宅子,逃得越远越好!”
吴镇明被私家司机送往轮渡口的途中,何月竹和吴端正在庙会里逛吃逛喝逛玩。
何月竹有时偷偷挽着道长,有时步子轻快走在前面,有时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
吴端提醒了好几次,“你一定醉了。”
何月竹会一边往肚子里灌酒,一边反驳:“我没有,我真没有!”他只是没有由来地沉浸在幸福与欢愉中。
——不过,其实吴端真的不知道何月竹的酒量究竟有多深。他从没见过这家伙醉成不省人事的模样。
这条街的地势一路往下倾斜,庙会的尽头通向海滨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