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烦躁捂住耳朵,“真是的,大黄是你侄女吗,至于哭成这样!”
成澈抹了抹眼泪,“不是呀。大黄是我家养的狗我出生前就在我家看后门了我和它一起长大的”他看了眼树下小土包,眼泪又止不住,“但是今天大黄大黄死了父亲说上元节家里不得哭丧我就只好出来了呜啊啊啊——”
无端鄙夷道:“不就是条狗吗?我从小没见过爹娘,估计也早死了,我要像你,整个颂云泊都能给我哭出来。”
成澈隔着泪眼看着无端,“你父母都死了?”
“是又如何。”成澈水汽腾腾的眼睛盯得无端倒吸一口气,“别用这种可怜人的眼神看我。”
“可是……”成澈应了一声,抹去眼泪,“阿澈就是觉得无端很可怜啊。”他向前一步,索性轻轻拉住无端的手,明晃晃的眼睛又亮又圆,像极了今夜朗月,“阿澈不可以觉得无端可怜吗?为什么呀?”
无端傻了,竟答不出来。只觉得这个人真的好呆,放在无所观得立刻被他师父甩几个耳光子。但不知怎么的,从来没有人可怜过他,今天突然被可怜了,感觉…还不赖。
他的手被握得湿漉漉的,才想起应该是少年的泪水。连忙抽出手,“随便你。总之别哭就是。”
——“对了,叫我道长!”
“噢道长。可是我一定要给大黄哭的。”成澈抽了抽鼻子,“因为母亲说过……除了喜逝,都要哭丧,否则魂魄将无法往生。”
无端不免像看白痴一般翻了成澈一眼,“只要它死得痛痛快快,活着时候没被你们折磨虐待,自然都会往生。”
“没有虐待它…!但是它快死的几天都吃不了东西了,肯定很难受。”说着,成澈又开始掉眼泪。
“喂……别哭了……”实在劝不动,无端眼珠一转,“那我把它超度了,你就别哭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