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端,正如他所说,无父无母,不知来处,说不定心里比谁都寂寞。
成澈一边轻轻触碰他身上每一道疤痕、每一道青筋,一边庆幸自己没有忘了无端。否则可想而知,无端一定相当郁闷。
——啊。当年你假装什么无语道长,对我脾气那么坏那么差,该不会都是误以为我忘了你吧。
“你好笨啊!”成澈往醉得不省人事的家伙小腹上拍了一把,力度就比抚摸重了一点点,“怎么会忘了你。你可是帮我超度了大黄,还救了我一命啊。”
他看向远处大黄的坟冢,坟头已长出了一棵银杏的小苗。——他与无端约好了,等小苗再长大一些,两个人一起移栽到无所观里。
虽然这两年他跟着无端又超度了不少孤魂野鬼,逐渐明白了,当年所谓“超度大黄”根本就是唬他。
那个念起咒来摇头晃脑的小道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得比他更高,肩膀也比他更宽,肌肉在渐渐西沉的日光描边下块块分明,而……
而黑色道袴沾了水,沉沉往下贴去,撑起一道小腹下山脊般的隆起。
成澈咽了口酒味的唾沫,伸出食指比划着它的尺寸,“呜……凭什么。”
“凭什么现在我处处都被你压一头。”
“臭无端…”
无端变化很大,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男孩,也不是
刚出关的少年。是男人。
成澈却没有太多变化,尤其性格,仍然软绵绵得有些幼稚。现在心中咀嚼着早前无端从水里冒出来的画面,身下那玩意招摇得就像这个人一样狂妄。
心不在焉,指尖失力一坠,指腹便触到了某种异常的触感。
“嘶——”成公子一个激灵,如被霹雳打中,立刻心虚抬眼观察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