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明月的晖光倾洒成澈的剑尖,你会发现他的剑锋从未划破月色,而是与之共舞。
可乌仑人看不懂这些,只觉得成澈一人表演,不见鲜血、不见呐喊,根本索然无味,于是那些围着祭台的乌仑人便各自散去了。
成澈毫不在乎,因为他的剑,本就不是为他们而舞。
飞鸦掠过当空,投下一层薄薄阴影。
夜色朦胧的草原盆地,火光摇曳的乌仑祭台,成澈棕黑色的长发牵着红色发带绕身飘动,月白色的长衫衣摆在月下翩跹。
他步伐轻盈,分明足踏血池,却没有一滴溅上他的衣尾。
又舞得畅快,那扬起的尘土、飘动的飞灰,丝毫追不上他的影子。
他是这浑浊肮脏间,一尘不染的澄澈。
榆宁众使者皆陶醉其中,连连拍手为成澈叫好。成家剑舞,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却听一声出人意料的震响,完颜於昭竟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他高高抬手,便有乌仑大汉抬上来一把将近一人高的重刃。那重刃通体墨绿,花纹繁复,完颜於昭单手将它握起,丝毫不避成澈的剑锋,冲进了剑舞的范围,势要攻击。
“成公子——!”
在场榆宁使者皆大惊失色。
成澈同样一惊,连忙下腰躲过完颜迎面而来的重击,那呼啸的风声擦着他的面门而过,重刃刀面上的擦痕清晰可见。
这把阔刀实在巨大,完颜於昭的力气更是骇人,仅凭刚刚那一击,恐怕能直接斩下马首。
成澈连连闪避,“汗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