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世上没有比这更难熬的活了。
他捧着碗,想一口闷了,然而一闭上眼,脑袋就嗡嗡作响。
忽然意识到,完颜於昭口中这所谓烈马该不会是在说他吧。
可这汗王到底为什么非要灌醉他,他不明白。
成澈推拖道:“汗王,我也醉意上头,不能再喝了。”
然而话音刚落,刚刚还满面温笑的完颜於昭骤然神色冷却,窄小的眸子凶光阵阵,喉咙中挤出一句嘶哑:“贵客是不给本王面子?”
这分秒变脸把成澈结结实实震了一下,“臣不敢。”他连忙眨眼醒神,却见完颜於昭又恢复了那副谦卑而恭敬的微笑。
好像刚刚的原形毕露,只是成澈的错觉。
可正是这一瞬的震悚,让成澈霎时想起,就是这个完颜於昭把人当作畜牲玩弄。
成澈的骨头瞬间硬了起来。
完颜於昭要灌醉他,他偏不醉。
他向来对自己的酒量有信心,从来没有人能灌醉他,完颜於昭也不能。
他端起酒碗,再度一饮而尽。
就这样一来一回,不知喝了多久。
成澈的神志越来越涣散,视线越来越模糊。端碗的手都颤颤巍巍,好几次没把酒碗给洒了。
不是他被灌醉了,是他喝得恶心,实在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