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成澈一惊,“延宁公主?!”他更惊异于完颜於昭甚至没有称之为母,而是仍然沿用中原的头衔以尊称。
完颜於昭颔首,视线再度投向大汉,“这位是公主护卫。”
大汉朝着成澈咧嘴憨厚一笑。
成澈瞥了一眼完颜仍然搭在他肩上的手,虽然没有施力,却能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按在原地。
完颜於昭究竟有没有觊觎中原之心,探探延宁公主现状与口风便知了。成澈额冒冷汗,“汗王不知可否许臣拜见公主?”
“自然。公主若是知晓故国使者这般挂念,想必无比宽慰。”完颜轻轻放开他,“贵客在帐外稍等,本王向公主禀告一声。”说罢完颜便独自进了帐子。
成澈是看出完颜於昭对榆宁使者毕恭毕敬了,可他想不到其对母亲都这样谦顺。可想,延宁公主在乌仑地位不低,待遇不薄。
不知等了多久,只听帐内一句完颜的乌仑语传来,大汉终于为成澈掀起了毛毡。暖暖火光从帐内往外蔓延,成澈俯身钻进毛毡,没想到里边人数还不少。几个侍者模样的乌仑女人站在帐子边缘,手持各类盆具器皿。
成澈环视一圈,视线停在中央那个全身包裹着兽皮毯子,斜斜靠坐在地榻之上的女人。
而女人的双目,也直勾勾看着成澈。
难道…她就是公主。
可怎么会?
成澈从未见过延宁公主,可他完全无法将面前女人与公主二字相联系。
女人面色蜡黄,皮肉松弛,完全与屋里寻常乌仑侍女一般沧桑衰老,看不出半点尊贵之相。但她确实有一副江南女子的骨相。
成澈当即行跪礼,“臣乃榆宁守关将军成甚之子,成澈。成澈拜见延宁公主。愿公主贵体无恙、万福金安,大陈乌仑情谊长存。”
他跪了许久,公主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