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告。
——别信他。
祭典接近尾声,成澈与同行使者今夜要留宿乌仑。
他躺在一股兽膻味的地铺上,回想刚刚延宁公主的私帐也是类似的陈设,心说,完颜大概不是刻意为难他们,或许这就是乌仑最好的住宿条件了。
他倒也不挑剔,就是不舒服,不舒服要与司马况挤同一间。
“成澈大公子,我看这乌仑说好听了是返璞归真,说难听了,就是鸟不生蛋,狗不拉屎。”司马况翘腿躺着,“这兽皮真躺得我浑身起疹子。”
“你就忍忍吧。有就不错了。”
成澈看司马况酒醒后舒舒服服,而自己刚刚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还身体发虚,心情实在难以言喻。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打开随身手札,记下今日所见所闻。
惊异的、奇怪的、难受的…准备回去全都说给无端听。
写着写着,又翻起前页记录的与道长的点点滴滴。超度的每一只恶鬼,解决的每一桩事件,共度的每一天
他举起手札,深深呼吸书页间的木质墨香。有些许像他心上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气息了。
无端好想你。
“妹夫啊,你说这完颜於昭,也是有意思”司马况又来了。
成澈回过神,狠狠瞟了他一眼,“没人告诉你,直呼汗王全名是大不敬吗。”
“什么大不敬,你没看到吗?他见了我们就像孙子似的。”司马况翻了个身,看向成澈,“我说他有意思就有意思在这,怎么对我们这些使者都这——么恭恭敬敬。要是皇帝来了,岂不是真得当爷爷伺候。噢,我想起来了,他就是皇帝的孙子。”说罢司马况被自己逗笑了。
成澈也确实不明白,“或许,是延宁公主教导有方吧。”
“说到公主,你说那延宁公主怎么能受得了啊,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