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钩。”
“又拉钩?”道长无奈伸出小指,单单这一项,两个人都拉钩好多次了。
“嗯!”成澈小指勾住他,摇了两下,“只要离开了漠北,我也不用躲躲藏藏了。到时呀……”
成澈又滔滔不绝说起他们将来要去何处何处,说着说着都困了。往爱人胸口枕去,这张床上只有一张枕头,于是最近一段日子的日日夜夜,他都枕这个。
可比成府的冰蚕丝绒枕舒服太多了,刚一贴上他就想睡,“到时候我也能找点活干。然后我们就能去好多好多地方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无端揉他肩膀,“不说啦,困了就睡吧。”
“去好多好多地方……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吴端…你看啊…我都计划好了……”
成澈睡着了。
深夜,无端拥着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妻,不大睡得着。
为了省钱,成澈估计没吃晚饭。
其实,他也没吃。
距离他们离开榆宁已经将近两个月,天气越来越冷了。西北刮来的萧条寒风步步紧逼,逼着他们往外逃。
如果不是用典当礼服换来的钱购了一床被褥,单凭驿站那床旧的,怕是神仙来都挨不住。
可再过几日严冬来临,这床被褥也将于事无补,更何况屋子里生暖炉也要炭火钱。
或许该想想别的赚钱路子了。
哪怕是不义之财。
可赚到所谓的车马钱之后,他们真的会如成澈计划那样向东去往长安,再向南去江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