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无端握着成澈的手紧了许多,他语速很慢,成澈听得清楚。
“中原在打仗。”
毛骨悚然。阵阵耳鸣与鸡皮疙瘩中,成澈呢喃一句,“什么?打什么仗?”
“夺权继位仗。”
成澈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谁,和谁?”
“前朝太子,和当今皇帝。”
成澈向后摊在木凳靠背里,其实在问出问题前,他就猜到答案了。他怎么会猜不到,果然继位的是张贵妃的儿子,而太子怎么可能将江山拱手相让。
听到无端坐实,竟有种不出所料的坦然,“果然…”
“我听人说,先帝驾崩当夜,太子便连夜逃到了南边。新皇登基后,便在南边集结了效忠的臣子兵马,往北边打回去。”
成澈长长叹了一声,“是啊,新皇不足十岁,必然受外姓掌控,如何能服那些忠于大陈的旧臣。”
而他的父亲,他们成家,向来是忠于大陈。
“阿澈…我帮你打听过了。”无端的语气像将功赎罪,“你父亲站在太子一派…”
“想必是了。以父亲的性子,哪怕新皇以加官晋爵施好,也不会动摇一分一毫。”成澈摸了摸道长脑袋,好像嘉奖。他又轻轻叹,“太子从南方往北打来,北方又大都是新皇派系。成家在西北真是孤木难支。”
无端起身来到成澈身边,无言将他搂住,“澈,还想去长安吗?”
成澈偏头往爱人腹部靠去,摇摇头,“既然战事已起,长安是去不了了。咱们去江南吧。”
无端一愣,“你当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