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指望。”
“嘴上说得好听,结果说了半天得要咱们千里迢迢派兵马运粮。”司马况猛一拍桌,“就是他们空口承诺罢了,不想失了成家这个盟军。”
司马诚冷笑,“自然。粮草要从江南运至榆宁,不论官道还是水路,都得在皇城边上晃悠一遭。——岂不是找死!他怎会让自家兵马送上门去。”
说罢,父子俩都沉默了。
司马况望着窗台积雪,“爹要不咱们弃城逃了罢。”
“你我司马一族根基在榆宁,岂能说走就走!”
“可这回榆宁真走上绝路了。”
“倒也不是无路可走。”司马诚压低声音,“只要榆宁安然无恙,你我司马家家业安然无恙,认谁做皇帝,都一样。”
司马况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司马诚阖目,“此次你从中原回来,也该清楚,百姓如何?民生如何?”
“遍地尸骨,民不聊生。官府挨家挨户抓人充军,盗贼流寇为非作歹。”
司马诚冷笑道:“大陈,气数已尽!”
这杀头的话从父亲嘴里说出来,司马况浑身抖了一抖,“那怎么办?难道真让蛮人做皇帝?”
“完颜於昭可不只是蛮人。”司马诚继续冷笑,“天下皆知他身上流的是先帝天子血脉,他做皇帝也算有凭有据,顺应天命。只有那姓成的拎不清。大陈早就没人在乎榆宁的死活了,他又何必苦苦给大陈守这榆宁关!”
司马况被其父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司马诚缓步走出书桌,看向窗外飞雪,“几次交锋,我算是明白了。哪怕纠集中原全部兵力,在金人铁骑下也是一碰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