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眼前模糊不清,成澈能感到完颜於昭在离自己越来越近,呢喃两声:“诚意?善待?”
他的下巴被挑得更高,完颜於昭的声音越来越近,“司马诚只是一条狗,只要你开口,本王随时可以杀他。”
大金汗王闷热的鼻息打在脸上,成澈哑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只要你诚心诚意归降,榆宁还是你的。不仅如此,待本王打下中原,中原也是你的。”
“”成澈闭了闭眼。有草原人粗卷的头发磨在他脸上。他顺着鼻息微微启开双唇。
下个瞬间,完颜於昭吃痛闷哼,将成澈一把推开,“你——!”
他抹了把唇,手心沾满鲜血,同时还有汩汩红色从唇角溢出。他的舌只差一点就要被直接咬断。
成澈呸出一滩肮脏的血,“要我诚心诚意归降?你做梦!”
完颜於昭冷笑一声,霎时原形毕露。他握紧拳头,一拳往成澈左脸挥去。又抓起成澈的头发,迎着下巴又是一拳。
成澈被打得头昏脑涨,带血吐出两颗牙齿,却从喉咙里发出闷笑,“天下人误会又如何,我只要问心无愧!”
完颜於昭连道三声“好!”,拾起成澈落在地上的牙,“不急,你慢慢考虑。本王对你多的是耐心。”
他坐进成府家主之位,手心把玩成澈的牙,“每考虑一个时辰,本王便去你一颗牙。”
是夜,成澈倒在成府他的房间床上,一道铁索穿过他的左锁骨,将他与床架牢牢锁在一起。
不知是化骨散,还是连日折磨与虐待,他全身上下都无法动弹,唯有喉咙深处能发出沙哑而吃痛的呢喃。他艰难挣扎了许久才能勉强看向窗外,只是忽然想起有一年,就是透过这扇窗,他望见无端站在成府楼阁之上,背负漫天星辰,黑发镀上一层银霜。那个夜晚,他们许愿今生今世,白首偕老,死生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