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阿虫面门扑倒在地转上,直接磕掉了门牙。可咽了口血沫,重新扑了上去,“你再说!”
很快男孩与男孩扭打成一团,途中踹倒了案桌,倾翻了墨盘,扬起了纸页。
在不绝于耳的“你不配你不配你不配!”、“你再说你再说你再说!”里,其他小朋友都呆滞了。
看着这个满脸写着固执,对着圣上最宠爱的幼子也丝毫不退让的小道士,好像终于似懂非懂,国师究竟看中这孩子哪点了。
他们胡乱下手,直到程阿虫牙齿咬进了皇子胳膊,十六皇子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动了门外午后打盹的侍卫。
而彼时,无端恰好被抬到国子监门口。
事情就是这样。
听了前因后果,众人仍然不敢吭声。
不论十六皇子有多么嚣张跋扈,口出狂言。伤了皇室血脉必定死罪难逃,国师若还要护他徒儿,只得直面皇帝的施压。
——他们还不知,背地里是谁给谁施压。
有人迅速选好了立场,有人中立,“小孩子玩闹,仙徒您向皇子殿下道个歉,皇子咱们就当这事了了。”
有人站在十六皇子一派,“国师大人,皇子殿下伤得不轻,真龙血脉遭损。如今您及时与这孩子撇清干系,才是上策。”
程澈一愣,双眼憋着眼泪,“师父,对不起,别赶我走…别赶我走……”
在场所有眼睛都盯着国师,而道长面孔掩在黑纱下,无人知道他究竟是何神情。
然而这个剑拔弩张的关头,道长竟然轻笑连连,他张开双臂,温声唤:
“阿澈。”
程澈瞬间含不住泪水,朝师父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师父、师父,阿澈在!”
无端屈身把孩子接住,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别哭,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