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百年前就明白,无端的剑法不能对人。
每一次对剑,无端没有一次能全身而退,因为无端太过肆意张狂,太过不留余地,何月竹甚至怀疑过他是否从没有练过防守的剑招。
虽说也少有鬼怪能在道长手下熬过一轮。
终于让小道士抓住了反抗的机会。他长剑一挑,将道长手中的长剑猛地击开,剑尖划过一道圆润的弧度,避开了本该直接砍中的脖颈,停留在了心口。
胜负已分,大雾也逐渐散去。何月竹剑尖抵在无端衣上,“放我走。”
后者笑了:“不愧是淌过尸山,杀伐果断的榆宁大将军。”
“也不愧是我徒儿。天底下最厉害的小道士。”
“道长师父。我真的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无端扬起脸,垂眸凝他,“这理由,值得你弃我而去。”
何月竹眼含热泪,“值得。”
“不论要付出多少代价,都值得。”
无端弯起嘴角,闷笑几声,随即仰头爆出一阵大笑。他笑得肩膀耸动,胸腔震颤。
“可是,没有什么值得我把你放下。”
竟在何月竹愣神中,一把抓住那支指着他心口的桃木剑,朝身体里猛地捅进。
木剑穿胸的触感顿涩而诡异,仿佛是用筷子猛地将手掌深深扎穿,何月竹如触电般放开木剑,又立即握住要往外抽,“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