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竹回过头,只见老罗睡眼惺忪走出门来,手上抱着一把造型怪异的铁铲,“半夜听到哭声,把我吓醒了。”
“呃”何月竹连忙抹干净眼泪,扬起苦笑,“抱歉,想起些伤心事了。”
老罗在他身旁坐下,看一眼道长手中的大饼,愧疚道:“我才该道歉呢。食宿都给你安排好了,只是看你迟迟不出来,我也不好打扰,便等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何月竹摇摇头,“没事。明夜应当就能入殓完毕,你也能安排你弟弟下葬了。”
“哎!我这弟弟,怎么忽然得了这种怪病!”
何月竹收拾好剩下半块大饼,正色道:“这不是寻常的病症能导致的死相。你弟弟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罗沉默不语,从衣襟里摸出点起一支旱烟点上。
何月竹一怔,这旱烟枪的款式精致,绝非农民用得起,再回想老罗一言一行也不似寻常农夫,他模仿无端的姿态,摇头晃脑故作深沉:“若是不知确切死因,就算办了超度法事,你弟弟也无法顺利转生”
果然老罗大惊,“这!”
他抖了抖旱烟,犹豫道:“阿澈道长,我只是怕你知道了惹祸上身。”
“放心吧。我最不怕惹祸上身。”
“你听说过余家罗刹吗?”
“这是?”
老罗咳嗽一声,“这是道上给我与老弟的一声尊称。”
“余家老罗,你不姓罗!?”
“我是不姓罗,我姓余。余大罗。我弟弟叫余小罗。”
“余?!”何月竹被这个姓氏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骇然,“难道这里是余家村!”
“是啊,余家村。道长您真是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