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为他拨开挡路的枝桠,“走吧。回观。”
何月竹向前两步与他并肩而行,“嗯。回我们的无所观。”
经过在疗养院里一段时间的检查治疗,两人确认身体各项指标都平安无事后,便双双出院了。
“所以,你真的是按我画的那张地图来选址建观的么。”
“嗯。从那之后,再无变动。”
“可那张地图是我烧得稀里糊涂的时候乱画的,画得那么抽象,你居然还看得懂!”
吴端笑了一声,“意会。”使劲揉他脑袋,神色却低沉了下去。
何月竹很清楚,他一定还在懊恼当年的事。于是紧紧挽住他的胳膊,“不过嘛,也可能是你先把无所观建在了这儿,我才画出的地图。”
可究竟是先有的地图,还是先有的无所观,已经与他们太多无源无端的经历一般,不可深究,也不可考证了。就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两人在山中走了一段山路,眼前终于豁然开朗。
当年藏风卧水的中式庭院如今已杂草丛生,最深处的芒草能将何月竹淹没得只剩一个脑袋,而层层叠叠的爬山虎更是将整栋三层别墅完全掩盖在枯绿下。
这可是无所观专属园丁过去每天都会花好些时间整理的院子啊,何月竹心好痛,“已经变成荒地了咦?”
左右查看后却忽然惊道:“紫藤花!吴端你来看!”
“嗯?”
何月竹跑到杂藤般缠绕的枝桠前,“这棵、这棵,还有这棵,都是紫藤花枝。我本以为它们都枯死了,没想到竟然活得这么好,院子里都是!等明年春天来了咱们满院都会是紫藤花海。”
吴端笑了,将他拉到院子中心的小池塘,“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