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后,我躺在床上默默淌泪。只能反复触碰如今完好无损、不再被铁索穿过的左肩,这样才能勉强从梦魇里逃脱。
唉。为什么人永远无法控制自己梦见什么。
我想走出来,我真的不想被困在那段过去。
但不是遗忘,而是希望释然。
今夜,我没有叫醒吴端。
我摸到酒窖取了瓶白兰地,开车到了附近港口,拉下车窗任海风吹拂。我望着远方灯塔的光循环往复,不知不觉饮下了整瓶白兰地。
真是足够闲适浪漫的一次深夜散心。
可情绪没有因此些许释然。
难道这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吗。
难道我该找个心理医生吗。可有谁会相信我的噩梦来自我真实经历过的折磨。
又或许我该告诉吴端,告诉他我曾经被那些人那样对待。可若是那样,他往后还能安眠吗?
还好深夜没有交警查酒驾。大概凌晨三点,我驱车回
看见吴端好像懵了一样坐在沙发里,手里紧紧抓着手机。
——吴端基本不用手机,只有特别特别必要时他才会用它联系我。
而我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带手机了。
见到我,他瞬时难以自抑,上来把我紧紧拥住。